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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解密篇(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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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已經死了,但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原來的房間裏面。”

傷口已經被包紮了,新的一天到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身上。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就必須得落入深淵了

“刀子從那一天起,就決定要去救她了。”

“我們在過來的時候,她是希望成為禦影的。”

“因為成為禦影就能夠許下願望,讓朋友得到解脫。”

“但是因為紅月事件,你們家裏人根本就不會過來了。”

“她那個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不過由於近期的事件,一些客人沒有辦法再過來了。”

“所以可能就會變得有點艱難。”】

那個時候百谷泉一還以為她在說這個村子要面臨旅游的淡季。

因此經營可能會有些不善。

“一切都擺在你的面前,你卻什麽都看不到。”

看來我的確不應該叫你偵探。

開普勒這麽說,卻有點惡作劇意味的笑了。

【“那應該很辛苦。”

百谷泉一說。

“嗯…”

她說。

“沒有關系的。”

“禦影大人依舊在為我們祈禱著。”】

“……”

真的。已經等待了整整五年了,不可能到現在說不做就不做了。

“而且當時,就算其他人沒有過來,我不是來了嗎?”

“我還要求要面見禦影。”開普勒說。

“那不管這個村莊裏面隱藏著再怎麽樣的東西,他們都會把那個人帶到我的面前。”

“最好的情況下,只要禦影一過來,刀子就會請求我的恩賜,或者幹脆自己動手把那個孩子帶出這個村子。”

“等等。”

百谷泉一說。

“那她根本就沒有必要殺人啊。”

“可是在禦影之前小昭不是就已經死了嗎?”

“誰說在他之前了。”開普勒說。

“你還記得我是怎麽說的嗎?我說第二天早上你就一定要給我帶過來。”

“村長肯定在那之前就已經聯絡了禦影。”

“我說早上,那麽那個就是最後期限。”

“最好情況是當天晚上,我和禦影就能夠在村長的家裏面對面坐著了。”

“村長家?”百谷泉一問。

“嗯,我覺得那裏才是原來的預定會面地點。”開普勒說。

“本來要去那個遠得要死的地方就很離譜。”

“說什麽為了不準其他人窺探,明明村長家也有這種功能啊,那還華麗一點呢。”

“你看那個時候他把我鎖在外面,村長過來的時候,頭都磕成什麽樣了。”

“…那為什麽他們沒有這麽做?”

“已經做過了哦。”開普勒說。

“只是在那裏禦影死掉了而已。”

“……”

“禦影那天晚上的起居,應該也是由五百自刀子去安排。”

倒不如說那女孩一定會攬下這個活。

“因為她想要見到自己的朋友。”

“不過打開門後,刀子見到的人和她想的不一樣。”

“……”

那一天隔著簾子,百谷泉一見到的枯瘦人影。

的確年紀如果按照視頻裏面的算,還要大很多

“我之前都說過了呀,在那種地方怎麽可能撐得過5年。”

開普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殘酷,

“所以她就殺了禦影…因為遷怒嗎?”

百谷泉一問。

“…你還真的什麽都不懂。”開普勒說。

“那女孩比你要理智很多,說什麽遷怒,那是還沒有被現實壓垮的人才有餘力做的事情。”

“刀子只是想著要怎麽完成自己的目標,自顧自的動了起來而已。”

在地板上鋪好床鋪,準備好要燒的熱水,在禦影表示自己要換衣服的時候,恭恭敬敬的行禮彎著身子退下去。

然後去廚房裏面準備茶點。

面無表情的把氰/化/鉀倒進水裏面。

“無論如何,她都要自己去神社裏面看看。”

去見到那個人。

“她的心裏面應該也還抱有一絲期望,也就是可能這一次的禦影選拔提前了,這個女孩是新選的禦影,或者說那個孩子因為生病了沒有能夠過來之類的。”

只要想找,借口要多少就能夠有多少。

“等等…那她只要問一下面前的禦影不就可以了嗎?”百谷泉一說。

“她是村長的女兒,一部分不是機密的信息都能夠開放給她。”

“只要問一下眼前的人,那她就能知道的。”百谷泉一說。

“借口要多少就能夠有多少。”

開普勒重新說了一次。

“但是她只要知道了確定答案,那就完蛋了。”

“……”

“所以她才會下氰/化/鉀,在沒有告知任何緣由,也不知道任何答案的情況下毒死了禦影嗎?”

“嗯…也不是全部吧。”開普勒說。

“也有可能正如你所說。她問出了那個問題,然後徹底絕望了。”

“那樣子的話,她要去往神社的目標是?”百谷泉一問。

“是屍體。”開普勒說。

“……”

“屍體。骨灰。沒丟掉的衣服。”

“什麽東西都好,她要把那孩子剩下的部分帶回來。”

“不能夠讓她繼續在那裏受苦了。”

開普勒很平靜的說。

“…這有意義嗎?”

百谷泉一問。

更加準確的說,真的值得為了這種事情死掉這麽多人嗎?

如果那是為了拯救一個人也可以,甚至單純的只是報覆也行。

但是

“只是為了這麽點東西…”

“對刀子來說有必須得有意義。”開普勒說。

“她為了成為禦影努力的這五年,那個已經成為了‘神’的女孩子受苦的死前時光。”

“如果她不這麽做的話,那這些時間就全部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也許那個死去的人希望她能夠放下自己,更好的生活吧。”百谷泉一說。

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虛偽。

“嗯,也有可能吧…”開普勒倒是沒嘲笑他。

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會希望我救了的人因為我受苦才對。”開普勒說。

“不過有一個人跟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就是村長啦。”

“啊。”百谷泉一說。

“我們第二天見到禦影的時候,可是在那個小房間裏面——不是在村長家,也不是見到她的屍體。”

“是在那個小房間裏面,會見了禦影本人。”

“……”

“要把她搬到那種地方,避開別人的耳目,並且還得跟醫生一通警告。”

“這可是很費時間的。”開普勒說。

“刀子應該那天晚上就跟村長說了吧…更加準確來說,她那天晚上還沒有告訴他禦影的死。”

“不然我們第二天看見的現場會更加完美,村長也不會讓我等這麽久才對。”

“她那天晚上應該只是跟他說了,自己知道了朋友的死訊,並且希望村長能夠幫助她前往神社,把朋友的‘剩下部分’給拿回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開普勒說。

“這個村子裏面的所有人都是奴隸。”

“村長只不過是一個管理奴隸的比較高級的牧羊犬而已。”

“他沒有資格帶走東西,而且刀子已經從那些人手中死裏逃生過一回了。”

“如果她再過去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村長就算只是為了女兒都不可能答應。”

“……”

“那一次刀子應該也跟他說了很多的話吧。”

“但是村長和你說了一模一樣的回答。”

那有什麽意義?

已經過去了,她一定也希望你過更好的生活。

“……”

“那麽刀子就可以知道,從這個人的手上她得不到任何援助了。”

“她就只能自己做。”開普勒說。

“不,應該說她在詢問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會得到什麽樣的回答。”

“有可能她問問題的時候,剛剛把茶點給禦影送過去。”

還在洗澡的話,只要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她去房間裏面說一句,‘我給您送錯了’,然後再把東西給拿回來就可以了。

“那個時候就在禦影的房間不遠處——村長也是要去找她叮囑事情的,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在我面前要怎麽做之類的。”

他在路上被刀子攔下來。

壓抑著不耐煩,壓著聲音跟她說話。

最後聽到了那個回答,刀子到底是什麽表情呢?

百谷泉一想象不出來。

“…她之後怎麽做了?”

“她什麽都不做。”開普勒說。

於是洗澡出來的禦影,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然後她倒下來。

聲音就這麽傳開。

那個時候刀子才站在走廊裏,告訴爸爸。

“我殺人了。”

“……”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不可能再把刀子給供出去了。”

“這樣子的話不僅僅是她,村長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又是搬運屍體,又是處理醫生的事情,而且神社那邊知道禦影過來的低級侍女封口…村長也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吧。”

“而這就是刀子的目的了。”

“什麽?”

“她要讓他忙起來啊。”開普勒說。

“接下來還要死人呢,一整天被看著就完蛋了。”

“接下來傷害小昭的理由就很簡單了,為了減輕她殺死村長的嫌疑,殺死醫生是為了制造不制作不在場證明。”

“瘋女是選好了的替罪羊。”

“基本上刀子的目標很明確,她需要村長的手,她要進神社。”

她露出了嘲笑的眼光。

“其實你那個時候不跟她說靜脈認證需要活著的人手,應該也差不多的。”

她問你的時候,該死的人也已經全部死光了。

“最後只是再確認一下答案而已。”

“不過她無論如何都得殺了村長。”

“…為什麽?”

“她恨他啊。”

“弟弟。媽媽。朋友。這個畸形的村莊。”

“包括自己究竟為什麽要生下來受苦?”

“一切的一切——村長把一切都給搞糟了。”開普勒說。

不遠處,瘋女握著自己的手臂,靜靜的聽著。

沾染了兩個人血的匕首落在她腳邊。

她的表情很平靜。

“但是瘋女又為什麽要殺掉刀子?”

“你之前說了就算刀子殺死了小昭她也不一定會…”

“嗯,我說的是不一定的啦。”開普勒說。

“不過情感這種東西誰也說不好,而且她之前不知道刀子殺了小昭嘛。”

“刀子之前跟她說的可是毒藥來源於醫生——所以她才沖出去把醫生給殺了。”

“那個時候她一定還不知道,在門裏面,村長已經死了吧。”

“可是之後刀子還要分/屍,她應該也聽到動靜了——那個房間有一個窗戶直直對著外面的。”

“看到那一切,再怎麽笨也能夠想起來了。”

“……”

“就算想不到她對自己說謊,甚至已經忘記了兒子的事情。”

“但是看到村長一下一下的在五百自刀子的斧頭下被劈成小塊。”

“她應該也明白自己的愛人被刀子殺掉了吧。”

“愛人…”百谷泉一呢喃。

“你以為當時她為什麽會乖乖的坐在那裏讓刀子剪她的指甲啊?這種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會痛得要命誒。”

“因為當時瘋女的身上穿著村長的衣服。”

能夠聞到它的氣息,她也應該很安心。

“這兩個人之中是有著愛的。”

“那個謹小慎微的牧羊犬,奴隸,當時能夠找人去換掉她,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應該也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不過也有可能,只是跟當時他想許願寬恕刀子一樣,只是沒過大腦的行為。”

“他對於小昭和刀子,所有的愛都源於這個女人。”

“雖然是種很惡心的情感…”

“不過兩個人之間,就算是怨恨都要比別人深厚兩倍吧。”開普勒說。

瘋女依舊茫然的看著她。

瘋女的身上裹著過大的男裝,但是她穿著這身衣服,表情卻比平常要安詳一點。

“……”

開普勒突然說了一句“好了。”

然後伸出手放到瘋女的肩膀上面。

她要比開普勒高上一些,這個動作顯得有點不協調。

但百谷泉一一點都不想笑。

瘋女溫順的垂著眼睛看她。

像是一頭等待被安樂死的狗狗。

開普勒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下一秒。

她擰斷了瘋女的脖子。

“……”

百谷泉一睜大雙眼。

他還來不及問你到底做什麽。

今天一整天,發生在他面前的事情,只是一波又一波的刺激而已。

在開普勒的手下,瘋女的脖頸一瞬間就形成一個銳角。

她像是一個被掰彎了的鐵管,往旁邊倒去。

但是在她還沒有碰到地上的時候。

面前的景象——所有的景象。

都發生了扭曲。

“……”

躺在地上的刀子。往地上倒下的女人。遠處的山巒。

一個一個的都化作小小的像素點,往回倒帶。

百谷泉一楞楞的看著。

地上的匕首褪去了所有的紅色,重新朝著村長家的方向飛過去。

回到原來自己安放著的地方。

之前她們踩過的草坪也逐漸消退掉上面的足跡。

天空的雲迅速的往回飄過去。

他覺得自己身處一個電影之中。

而現在電影已經放完了,正準備倒帶重新開始。

在這其中只有一個東西依舊是在變換著的。

在這些景象倒帶的時候,有一些黑色的東西升騰而起。

那黑色物體給百谷泉一一種本能的不祥感。

只要看著,他的心裏面就有一種惡意升騰而起。

“…那種東西要怎麽稱呼?”

“說是怨恨說是詛咒都可以。”開普勒殷勤的說。

百谷泉一呆然站在原地。

剛剛從他的心口飛出了一模一樣的黑色物質。

他活了17年,17年裏面積攢的所有負面情感都吐了出來。

如果換算過來,差不多是一個小碗的大小。

很快就匯入了遠處的怨恨之中。

而那簡直就是洪流。

大部分的黑色洪流往遠處的山巒沖過去。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細細的絲線一樣的黑色,朝著山下東京都市的方向蔓延而去。

他望過去。

他認出來有幾個方向,是自己那些親戚的暫時居住地。

他問她“這是什麽?”

“什麽這是什麽?”

開普勒說。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起山村連環殺人案件,大家殺來殺去也只是死幾個村民而已。”

“你家裏面的人為什麽會怕得要死,覺得自己被詛咒啊?”

“……”

“清醒一點啊偵探!現在可是紅月事件後,諸神都活躍在大地上的時代。”

“自從冥府已經確定存在之後。惡有惡報這種事情是真的…”

“不,更加準確來說。是‘只要你有自己也得下地獄的覺悟,那麽你的怨恨就一定能夠化作詛咒,整死把你害慘了的那群混蛋。’

開普勒笑著說。

“我說過這一次的事件沒有任何的超自然元素——直到刀子死去為止。”

“這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早在紅月事件當天就已經發生了。”

“如果再更早或者更晚都無所謂,更晚她會被法厄同的眷屬清剿,更早她也沒有辦法成為怨靈。”

“但是就在那一個瞬間!”

她躺倒在地上,註視著天空,雙眸逐漸喪失光芒。

“女神的恩典(詛咒)照耀在了她的身上。”

她開始無限輪回。

百谷泉一看著地上的少女木然地站起來。

她的身上已經不再有血跡,五百自刀子面無表情地一點一點往回走。

她的手中先是拿著斧頭,再換成裝毒藥的瓶子,最後空無一物。

“我們這一次參加進來還算是出了bug——原本的山村連環殺人事件,突然加進來一個超凡者設定,輪回也很為難吧。”

“所以說劇本的邏輯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協調點。”

“但是在原本的事件之中,刀子的確把所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開普勒說。

“只是最後依舊倒在這裏而已哦。”

“……”

“永遠不成功的拯救,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輪回每兩天一次。紅月事件已經過去多久了。積攢到現在,只是一點點分支都能夠詛咒死人。”

“那麽那個。”

她指著遠處的山巒。

之前大部分宛如洪流一樣的黑色惡意都朝那邊席卷而去。

那是禦影的所在地。

“雖然在還活著的時候,她們只是被推上了祭壇的可憐羔羊而已。”

“但是到了現在她們既然有著神明的名字,也被供奉過,當然也可以寄托那些怨恨。”

“當時我不是也說了嗎?”開普勒笑。

那個時候,仍舊處於輪回之中的五百自刀子對開普勒求救。

超凡者的回答是。

【“人是不能夠拯救人的。”

“你與其求我,還不如去求你們的禦影大人。”】

“的確可以救人哦。”開普勒說。

“但是看現在的樣子…積攢得更多的反而是殺意誒。”

任誰經過了這麽一套都會想到毀滅世界的啦。

開普勒若無其事的說。

此時洪流已經完全沒入了山間神社。

從遠處望去,山巒已經完全被黑色覆蓋。

那黑色的惡意蠕動著。

仿佛是一個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破殼而出的怪物。

“那個東西如果出來——你覺得會怎麽樣?”

“……”

百谷泉一渾身僵硬。

而開普勒卻越笑越大聲了。

仿佛在宣告這才是她真正的舞臺登場時間。

她一下子拔出了吊襪帶上的筆,在手中轉了一圈,神采奕奕的指著他。

“我都說過了,這是日本毀滅級別的大危機。”

“不然怎麽配開普勒大人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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